[续《霸玉偷香(下)》第十二章 从来只有最真(1)-PART1]头走,大步流星,袖底荡风。
双青候在外边廊下也听出个七七八八,连忙跟上家主的脚步,年轻面庞染开欢快,心照不宣嚷着——
「爷,咱们走!哈哈,这会儿可别把咱撇在外头,我好歹皮粗肉厚最耐撞啊,人家要是阻着不让咱们越雷池一步,我撞也要撞开一条道儿,让爷见到那姑娘。」
雍绍白没空理会小厮和随从,一边迈开大步,一边脑中已设想好所有可能。
他还是看不惯苏仰娴的颓废丧志。
即使得谅她痛失至又遭好友在背后捅上一刀,心怜归心怜,想呵疼她的心从也未变,但他毕竟不是她那三位「大爹」、「二爹和「三爹」的师哥们,他没把她当闺女儿看待,她该是那个来到他身边,与他并肩齐行的伴侣,此生,唯与她同行。
所以他不允她一直这般萎靡不振、任凋零。
她该是闪亮的、精神饱满的、生气勃勃的,应该向阳灿笑,而非如一株垂死小花,成日将自己囚困在暗之地。
他无法忍受。
九死,都不能允。
雍家马车直奔东大街「福宝斋」苏宅。
随行在侧的还有一支二十四骑所组成的马队,领头的是少年双青,压阵的是江湖经验老道的元叔,声势浩大地进入东大街,引来许多侧目。
但,虽做了万全准备,派上用场的却是不多。
因为他们一行人抵达之际,「福宝斋」苏宅里没有镇守师妹的三位「爹爹」师哥们,只有叔和川婶守着自家小姐。
有些被雍绍白如此这般的大阵仗给惊到,川叔好半晌才回过神,张了张嘴忽又闭起,似觉说什么都不对,既没法把人请走,也挡不住,况且小姐的状况实令人忧心,最后只得一叹。
「小姐的二师哥陆爷刚离开,等会儿三师哥韩爷会过来,您……您看这……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雍绍白也没想为难川叔。「见到她,与她说几句话,说完,我便走。」
「是、是,那就好、那就好,您里面请。」川叔哈着腰,表情如释重负,他就怕大伙儿又起冲突,能避开那是再好不过。
这一次,雍家人马将已歇业的「福宝斋」铺头占得满满满,按双青的说话,这叫先占先赢,等会儿即便有谁来赶人,他们稳占「地势之利」,便能立于不败之地。
雍绍白独自进到后院宅子,如同上回他不请自来的造访,只是今日用不着「过三关」。他熟门熟路穿过四方天井,过小厅堂,绕到姑娘家的闺房,直接推门踏进。
近午的灿亮秋光有种丰饶气味,从薄薄的窗纸透进,形成一把把温暖的光束。
房中好静,沉谧的氛围充满整个空间,彷佛在这里浸润久了,气息缓慢悠长,慵懒身躯软如泥,心志亦被磨平,是怎样都好,什么都无所谓。
轻纱帷幕内,姑娘家伏卧在那屉榻上,薄暖锦被下身形朦胧起伏。
他走近,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,就是徐步而去,撩开榻帷落坐。
迷迷糊糊间听到那脚步声,苏仰娴本以为是川婶进来了,但是当对方步步踏近,每一下皆沉稳不紊,她又以为是三师哥,直到那人坐进榻帷内,她心微微一颤,因鼻端已荡开那人的气息,他朝她俯下,长指撩开她覆面的发丝。
她没有张眸,两排长睫禁不住轻轻颤动。
「阿妞是醒着的。」
他一下下顺着她凌乱的头发,嗓声极沉,在小小屉榻内荡开。
「我来,实有一些话非说不可。我知道苏大爹不在了,你伤心难过,闺中密友因私心妒意毁了与你的多年情谊,你无法释怀,但你这模样……受了打击便一蹶不振,彷佛自身是天底下最最可怜之人。
「若在寻常时候,你高兴缩多久,想自怜自艾多久,我亦随你,但这一次断不能容忍你如此,着实难看啊难看,难看到雍某几乎要怀疑,你是否真是我曾识得的那一位帝京『女先生』,那一位谈起玉石就两眼发亮、生气勃勃的苏仰娴!」
她趴在软枕上的苍白侧颜浮起红晕,鼻翼轻歙,螓首微动,似想将脸蛋完全埋进枕子里,丰厚乌发却被男子卷握在掌心和腕上。
雍绍白道:「别想躲开,雍某的话还没说完。」
她细细呜咽了声,扁着嘴,双眸仍不愿张开,却知道他靠得更近,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。
「再过三日即是你与南天宣氏的斗玉会,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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