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续《霸玉偷香(下)》第十五章 只余温暖甘甜(1)-PART2]心二字,正是先祖母的名讳。」
苏仰娴闻言惊呼了声,脑中电光石火一闪。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她语调似叹。「我知道那座翡翠玉摆饰是出自哪位治玉者之手了,那三十三尊观音的模样啊……」
雍绍白道:「第三局『说玉』需用上的玉件我事先并未过问,其他『公断人』看过之后亦都认可,却未料到是出自宣老太爷之手。」
「那他是将心田里的那一朵花化成观音的面容,不求佛道,只求莲心。」苏仰娴忽觉喉头有些发堵。「那个在他心里的人儿,无关岁月流逝,不干世事变迁,依然是如山一般葱茏,一般澄澈。」
他听着心头亦是一动,蓦地腰身又被她搂紧,搂得好紧。
她低声道:「雍绍白,你是我心田里的那一朵花,今生我是求到你了,我好欢喜、好欢喜……」终是不会像宣老太爷那般,为着年少岁月里开出的那一朵莲,因求之不能得,一生怅惘。
雍绍白与她心意相通,自是明白她的欢喜为何。
他不仅仅心头悸动,浑身更是颤麻不已,颤到脑壳儿都发麻了。
倏地,他探臂将她重重扣进怀里,狠到几乎想把她捺进自己的血肉中。
无比心悦,爱之慕之啊……
两情相悦的一双人得以走进彼此怀里,许一个长相守,何其幸运!
他长目微烫,低头去寻她的唇,温柔缠绵着。
抵着她软嫩小嘴,他呢喃如歌——
「能被阿妞求得,我亦好生欢喜……生欢喜……」
一个月后。
一小队送嫁队伍走出帝京城门约莫一里路,之前走在城里大街上,吹得热热闹闹的唢呐突然就不吹了,反正热闹是做给别人瞧的,此时官道上越走人越少,使劲儿张扬只是累了自己,总归还得赶路,保持力才是正道。
想想,这新娘子也是可怜,娘家在京里也是有头有脸的,怎么出嫁时,身边除了一个小鬟跟着,娘家那边连个人也没跟来护送?
要不然,相送个十几二十里也算诚意,但是啊但是,真真没有,除那小丫鬟外,就是他们这一小队拿银子办事的送团了。
结果送队伍走到城郊十里外的长亭时,竟被一队人马给拦将下来。
在这秋末冬初的冷天里,建在丘陵线上的小小长亭有人相候。
送团的人纳闷不已,本以为遇劫匪了,瞧着又不像,倒是小红轿里的新嫁娘在听到动静后掀帘一看,沉吟不过几息便落了轿,笔直朝长亭步去。
亭内,苏仰娴茕茕独立,丽眸瞬也不瞬直盯着朝她走来、一身嫁的明芷兰。
在历经了丧父之痛、挚友之叛,以及与南天宣氏的斗玉,心境经过了几番起伏淬炼的苏仰娴终于逮住这个机会,在明芷兰即将出嫁之际与她说上一会儿话。
只是当明芷兰踏进长亭,来到她面前,她却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那是张极憔悴的脸,即便用了胭脂粉也掩不去眉眸间的郁,然后是对方过分清减的身形,彷佛被这丘陵上的风一带,眨眼间便要随风逝去。
「苏大姑娘虽一身孝服在身,可气挺好啊,脸蛋嫩丰腴,看来是被雍家家主喂养得挺美。」明芷兰勾唇冷笑,已不复以往温驯婉约的模样。
苏仰娴一愣,瞳底清光未变,努力持平声嗓——
「既然曾相往一场,还曾经如姊妹,你出嫁大喜,理当要来送送你。」
「我出嫁大喜?大喜?」明芷兰表情狰狞,语气尖锐,「你可知我嫁的人是谁?是阳县的大地主啊,我爹欠了对方三万银元的债无法还出,干脆把我拿去抵债,仰娴,你听明白了吗?我是被拿去抵债的,那位大地主都年近古稀了,膝下无子,一门心思就想求个子,也不知打哪儿听说,说……说我能生,是多子多孙的命数,所以他不要我爹还钱,他就要我帮他生儿子呢。哈哈……哈哈……」边笑,眼泪滚了出来。
既是东大街上发生的事,苏仰娴当然听说了。
「你也不用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,」明芷兰受不了她怜悯的眸光,恨恨又道:「在短短一个月内能把我『明玉堂』逼入这般捉襟见肘的境地,你以为有谁能办到?这一切若没有雍家家主在背后搞鬼,我『明玉堂』也不会接连丢掉大批订单,更不会每每出队运货就连连遭劫,那男人就是想替你岀气啊!可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明明都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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